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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丹·李是猶太人到美國之後出生的第一代。在年紀輕輕的十七歲,找不到什麼工作,透過他舅舅的關係,才進入了「及時漫畫」公司,擔任新助理人員,其實就是打雜。

 

當時跟他一起工作的西蒙和科比,就是漫畫主角人物「美國隊長」(American Captain)的創造者。《美國隊長》的漫畫,主要內容是對付納粹間諜,一推出就受到讀者的歡迎,而當時(1941)美國社會瀰漫著孤立主義,都尚未形成共識,是否要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戰與德國針鋒相對呢!

 

由於史丹·李喜歡寫作,而郵寄給訂戶的漫畫,為了要享受更低廉的郵資,必須在裏面包含足夠的文字,因此史丹·李從《美國隊長》的第3期開始撰稿,有了參與漫畫製作的機會。

 

史丹·李是從19418月《美國隊長》第5期正式開始創作漫畫故事的,而他第一個初試啼聲的原創超級英雄,是「傑克凍人」(Jack Frost)

 

而更多經典的創作,則是產生在1960那個動盪的年代。

 

1962 浩克(Husk)、蜘蛛人(Soider-Man)、索爾(Thor)

1963 鋼鐵人(Iron Man)X戰警(X-Man)、復仇者聯盟(Revengers)

196x 銀色衝浪手(Silver Surfer)、黑豹(Black Panther)、星際異攻隊(Guardians of the Galaxy)

 

1961年,美國發動越戰,在國內的反戰聲浪中,年輕人熱衷的就是搖滾音樂和漫畫。史丹·李在大學校園享有超人氣,他選擇和年輕人站在一起,到全國各地的大學校園中演講,也聆聽學子們的聲音。

 

1968年是多事之秋。2月,美國兵役處又徵召了48,000人上戰場。2月底,美國國防部長辭職。3月,詹森總統宣布不尋求連任。4月,民權人士馬丁·路德被暗殺。6月,總統候選人羅伯·甘迺迪被刺身亡(他的總統哥哥約翰·甘迺迪則在1963年被刺身亡)。回應政局的動盪,史丹·李推出《神奇蜘蛛人-校園危機》,在空中飛的蜘蛛人的下方就有一群學生在示威。但是史丹·李嘗試政治化的故事線不順暢,並不算成功。

 

而在同一年,史丹·李的老板把公司賣掉,其中買方的條件就是史丹·李必須跟著過去,足見他對公司價值的重要性。

 

公司後來轉賣了幾手,最後在2009年到了迪士尼的旗下。史丹·李在這些艱辛的購併過程中,待遇一向優渥,而他後來也只需要做做公關而已。1996年他辭去發行人的職務,只繼續擔任名譽董事長,年薪還拿一百萬美金呢!

 

他曾試著開創一個網路的娛樂公司,但並不成功。倒是後來有人將他的經典作品改拍成電影,譬如2000年的《X戰警》、2002年的《蜘蛛人》,透過特效新科技,把史丹·李的想像發揮到淋漓盡致,獲得了空前的成功。加上其他相關的電影,他創造的超級英雄,已經成為美國的主流文化了。

 

史丹·李超越時代的故事,總是一直給美國帶來啓示。

 

以《鋼鐵人》為例,『鏡頭裏的鋼鐵人告訴分裂的美國,美國完全錯看了世界。那些為美國武裝干預他國而喝采的人,都歡迎來親眼見證鋼鐵人東尼·史塔克破碎的生命。儘管東尼·史塔克擁護這些人的價值觀,他卻無法更接近美德。在這系列漫畫的後期,他成為第一個屈服於酗酒習慣的漫威(讀者按:「漫威」是後來漫畫公司的名字,Marvel …)角色。他的例子告誡我們,如果沒有節制地依賴驕傲的自我,最後只會以災難收場。而在意識形態鴻溝的另一端,那些宣揚和平與愛的人,仍得苦苦抗拒鋼鐵人的榮光。他支持受壓迫者,並且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險中證明了大部分人不願面對的事實,那就是維持和平經常需要倚靠強大的武器。這兩個陣營都必須思考這部漫畫的更大主題:建立盟約社會的呼求。……*

 

這是1963年美國應該聽取的忠告,才可能避免接下來幾十年面臨的重大社會分裂。而從近年美國大選進一步撕裂社會的民意,史丹·李超越時代的故事,也依然在等待美國社會的仔細聆聽呢!

 

史丹·李的超級英雄是有血有肉的,他們有弱點會犯錯,『……超人的歴史理論正是史丹·李在他的職業生涯中提醒我們不要採用的。他的每個創作的存在都在提醒我們,不論多麼聰明,多麽好心,多麼勇敢,都沒有人能夠將整個世界的重擔扛在自己肩膀上。……真正的英雄之所以能脫穎而出,不是因為他們沒有缺點,而是因為他們準備好面對自己的缺陷。』*

 

在史丹·李『……最成功的作品裡,英雄們捲入了這種每天都會在美國上演的醜陋衝突——從國會到福斯新聞(Fox News)上都有——但這些作品也向觀眾展示了出路。……如果連美國隊長和鋼鐵人這兩個驕傲、強大的莽漢,都能領悟到他們都在為更遠大的目標服務,並將彼此巨大的分歧放在一邊,那麼美國各派黨員也做得到。……』*

2008年小布希(George W. Bush)把國家藝術獎章頒給史丹·李,說:『他創造出複雜的情節,有人情味的英雄,頌揚勇氣與誠實,並強調幫助不幸的人有多麼重要,反映美國人的良善天性。』*

猶太人歷經二次世界大戰的納粹屠殺,在潛意識深處有被迫害者的焦慮。加上猶太教義強調良善的重要,主張只有互助合作才能得到救贖,也可以從這個角度考察史丹·李創作中道德高地的源頭。

 

史丹·李在20181112日逝世,享年95歲。

 

他在2007年《蜘蛛人3》中客串電影演出時,把手放在蜘蛛人的肩上,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之後就從人群中消失了。他說:『你知道的,我想,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世界帶來些改變。我就說到這𥚃!』*

 

史丹·李留下的超級英雄故事是世界文化的遺產,是一種可以改變世界的希望。

 

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英雄,要小心叫醒他。

 

*:《漫威宇宙》,里爾·萊博維茨 著,傅思華 譯

 

2022/1/21 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世界帶來些改變 Damakey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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