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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的鶴湖新居,慶祝落成200週年。宗族在曬穀場上,露天擺滿了宴客的圓桌,桌上舗了血紅色的桌布,看起來一片喜氧洋洋。

鶴湖新居是在深圳發跡的客家人羅瑞鳯公興建的圍屋。內有三百間居室,可容納一千人。四週有夯實的厚牆,牆上有半隱的槍眼,角落有居高的塔樓,是民間自力救濟,為了防止土匪侵擾而設計的。可見,那個歲月絶對不是靜好的。

客家人以耕讀傳家,據說因為當時經常有白鶴在屋前的水塘停留,羅瑞鳯公因此把這個新建的圍屋取名為「鶴湖新居」,十分詩情畫意。

鶴湖新居落成於1817年,清嘉慶22年,距2017年正好200年。

1817那一年,俄國作家普希金寫成了「自由頌」,兵敗被囚禁在聖赫那島的拿破崙提出「中國睡獅論」,科學家發現了稀有金屬硒、鎘、鋰....。

鶴湖新居落成21年之後的1838年,林則徐南下禁煙;23年之後的1840年,英發動了鴉片戰爭。25年之後的1842年,清朝簽下屈辱的南京條約,租借香港島予英國。

在歷史的長軸上,1817年可以說是中國近代史上一連串的恥辱,風雨飄搖的前夕。

站在鶴湖新居圍屋的邊上,我想進去湊湊熟閙,但是硬被守在入口的工作人員擋了下來,說只接待受到邀請的鄕親。

已經衰微許久的宗族力量,今天終於有一個機會進行短暫的復興,以一種排外的形式公然地進行,只有身上擕帶有他們先祖遺傳基因的族人和他們的姻親,才可以進入。

或許他們是怕我白吃白喝。我想,如果他們把它當作一個嘉年華會來辦,開放給外來的人參加流水席,酌收飯食酒水的錢,不也是美事一椿?

我想,羅氏的後代,開枝散葉,除了住在附近的族人之外,有不少是旅居港澳、東南亞,甚至歐美的,相信很多人對於已經變成博物館的鶴湖新居,也不見得還有什麼特別的感覺。如果是有,那應該是客家先人早年進入深圳開荒,堅忍圖成的共同歷史記憶。那麼,為什麼在二百年後還圍囿於一個模糊了的宗族概念,拒我於千里之外呢?

2017/11/5 深圳鶴湖新居二百週年 Damake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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